2006年,我大學翻譯系畢業,投身工作,離家十幾年的爸爸大陸的生意徹底失敗,突然回來了。與此同時,我與大表哥日吵夜鬧,一怒之下向媽媽動議收回出租養活一家三口的房子,離開大姨媽。這時候,爸爸說想搬回來一起住,我想也不想,一口應承,媽媽也沒有反對。就這樣,爸爸、媽媽、我一隔十幾年,再次住在同一屋簷下,而妹妹選擇繼續與大姨媽同住。神用力敲我的門,但我充耳不聞。
三個人久別重逢,不是抱頭相擁,喜極而泣,而是以兩年的冷戰展開序幕。爸爸媽媽視而不見,事無大小,只會向我說,我尤如傳聲筒。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怨恨,奈何是堆積苦毒;我又以為要做一點事來調解一下,怎知一切努力都徒勞無功,反而把我的個性問題一個一個揭開。其中最嚴重的是自卑自大。
2007年7月,被補習社解僱。2008年7月,不獲中學續約。2009年7月,雖獲續約,但一考獲教育文憑,卻自行辭職。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就是想走。這三年來,我瘋狂賺錢,早上教日校、晚上教夜校,週末補習,閒時翻譯,儲了幾十萬,再想起學了4年日文,一下子決定報讀了關西外語專門學校的三個月短期課程,去大阪學日文,逃避自己。但我怕一人遠行,於是出錢找正在學日文的妹妹同行。出發前一日,才通知父母,翌日起程。
三個月後,我花光積蓄,返港就是失業。2010年,我發誓一生不再執教,天天在家睡覺,什麼也不做。媽媽催促我找工作,我膚衍了事,找幾份行政工作,不是音訊全無,就是被質問為何不執教。同年暑假,浸會大學聘請兼職講師,爸爸要求我嘗試,我繼續敷衍了事,怎料獲聘。
神再次敲門,讓我認識了外籍講師兼基督徒輔導員Brent。他帶我去九龍國際浸信會。我加入他的查經班,意圖利用聖經自行解決問題。我不停翻看經文,但問題繼續。在浸大上課,同學笑,我認為他們取笑我;同僚觀課,我認為他們對付我;上司提問,我認為他們挑剔我,我簡直失控。
神再次敲門,同時亦安排Brent與我定期會面,耐心聆聽我的問題,我慢慢穩定下來。某天,我接受Brent的提議,加入另一查經班擔任傳譯工作。2012年,班導師Nancy鼓勵我領洗,作了很多解說,但我卻單憑「相信神」就領洗。領洗之前,我通知父母,爸爸認為我受騙入邪教,媽媽擔心要什一奉獻,最後我在妹妹見證之下宣告我和神建立關係。
但問題仍困擾著我,我繼續以工作麻醉自己。神再次敲門,2015年6月,Nancy宣佈退休,邀請我帶領查經班。我拖延半年,既恐懼又想求變,最後在沒有半點把握的情況下應承。同一星期,神賜我一位當時還是神學生的Maggie,我就在Maggie的協助之下開始教經,學習帶組。與Maggie同行這三年,切切實實與神拉近距離,生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,我向神認罪、悔改、祈禱、代禱、讀經、教經、栽培、翻譯、傳譯、寫反思、傳福音、策劃活動、帶領聚會、編曲配弦;我的心改變,思想改變,價值觀改變,個性改變,態度改變,言行改變,家也開始改變。
2019年,我經常禱告說:「神啊,好感謝你,拯救我,指引我,改變我,你想我去那裏,即管告訴我,我舉腳就行。」神就指派Edith帶領我學習傳福音。我禱告說:「神啊,我愛你。我要為你獻上耳朵,快快聆聽你愛的人,我亦要為你獻上嘴巴,慢慢述說你的福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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